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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 第一八三章

183 第一八三章 (第2/2页)

张璁支持嘉靖称亲爹为皇考,但反对嘉靖把亲爹搬入太庙的行为。
  
  这时候,他又如何去控制嘉靖膨胀的“父子人情”呢?】
  
  朱棣恍然了:“所以张璁其实也并不赞同把我挪出去,对吗?”
  
  说实话,朱棣对嘉靖一朝,他耿耿在意的,永远是自己被挪出去了。
  
  “你就不应该待在嘉靖一朝,白白落了幸臣之名!只要你向我效忠,我自然让你改革!”
  
  【嘉靖后期是利用后期越来越强的皇权,疯狂的给孝叠buff,给礼叠buff。
  
  杨廷和,乃至张璁的失败,都让这个被私情无限叠加的“孝治天下”的观念被深深强化了。
  
  这就使得张居正面临了和李贤截然不同的高压舆论环境。
  
  李贤最多被自己弟子嘴一下,前面还有那么多一起摆烂的前辈呢,杨荣被两次夺情都好端端的。
  
  张居正却需要对抗被大礼议重塑的整个孝道社会。】
  
  朱棣听着王阳明的论点,本是很喜欢的,重人情,将心比心嘛。当然,最关键的事,这心学,源头在他。
  
  现在,这大礼议的正面、反面都是自成体系的儒家思想,却都无法解决“情与礼”的矛盾。
  
  被嘉靖这么一搅和,感觉“孝治天下”四个字都脏了……
  
  咋回事,为啥感觉那摄宗很难呢?难道这是什么嘉靖受害者联盟的将心比心吗?
  
  朱棣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。
  
  【丧事初闻,被张居正举荐进入内阁的吕调阳、张四维就提议效仿金幼孜、李贤旧事,夺情起复。
  
  这无疑出自张居正的授意。】
  
  老朱:“???”
  
  老朱震怒,老朱靠嘉靖这不孝子重新夺回了震怒的本事:“内阁才几个人,他是首辅,底下还有两个小弟!这江山已经姓张了是吗?!”
  
  朱植:“张姓朱氏义子!”
  
  大家:“?!”
  
  大家亦感到震惊:竟没有放弃吗?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啊。你这么无所谓你未来孩子的帽子颜色吗?
  
  【彼时改革刚铺开五年,万历又才14岁。
  
  是“今皇上圣学,尚未大成;诸凡嘉礼,尚未克举;朝廷庶事,尚未尽康;海内黎元,尚未咸若”的多事之秋。】
  
  大家掐指一算:“这万历八岁登基……堡宗九岁登基……年龄差不多嘛,同样是国主幼冲即位,你怎么就没有让江山姓杨呢?”
  
  杨士奇呵呵干笑。
  
  能说什么呢,感觉你们好想要我全家的项上人头哦。
  
  大家又说:“都说三杨辅政,其实从这个角度来说,这江山也确实姓杨嘛。”
  
  说罢他们集体大笑了起来。
  
  笑,都能笑。
  
  笑一笑,十年少;愁一愁,没必要。
  
  【张居正不敢、也不能放弃官职,离开朝堂,离开一言而决的首辅之位。】
  
  “14岁的堡宗在干什么?”大家问。但是,没有人知道,这光幕也没有说过。
  
  于是他们用微薄的未来历史知识深沉道:
  
  “14岁的堡宗,离他的土木堡也不远了。”
  
  “这样想想,摆宗确实离不开张居正,他走了以后,那叶向高在考场上监考的同时还要再处理政务,也确实太惨了。有给他加俸禄吗?肯定没有吧。”
  
  朱元璋怒吼:“既然知道这摆宗如此差劲,为何不好好教他?!”
  
  大家深沉叹气:“那三杨是不想教好堡宗吗?”
  
  杨士奇:“?”
  
  朱棣亦深沉叹气:“爹你是不想教好大侄儿吗?”
  
  朱允炆:“?”
  
  这时朱棣亦哭诉:“我是不想教好朱高炽和朱高煦吗?可怜天下父母心!拿这个东西为难摄宗是没有意义的!”
  
  老朱竟哑了哑,他质问朱棣:“你怎么还替他说起情来了?”
  
  朱棣心想:那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嘉靖受害者同盟吧。
  
  【1年前,万历4年正月的《被言乞修疏》,他就曾极为坦诚又悲壮的做过内心剖白。
  
  盖臣之所处者,危地也;所理者,皇上之事也;所代者,皇上之言也。
  
  代王行政,“即其近似而议之”,则事事作威,事事作福。
  
  长此以往,虽圣上圣明,绝不疑心,也必然常负猜疑和诽谤,无宜臣节。
  
  最后他在《谢恩疏》里用这样一句话向万历保证:“缘未舍砥名励行之小节,忽自忘忍耻成事之大忠。”】
  
  解缙目瞪口呆:“一个敢说,一个敢听……”
  
  杨士奇怒道:“毫无为臣之道!”
  
  郁新也离奇道:“他就不怕小皇帝未来记恨他吗?”
  
  朱家人:“呃……”
  
  这应该确实记恨了。
  
  老朱却暂歇了一点怒火:“好,这些话敢直白的和皇帝说出来,他倒并不图我们朱家的江山。”
  
  朱棣点点头:“想做的不说,会说的不做。”
  
  【《万历野获编》说他自称“吾非相,乃摄也”,和这两则奏疏很呼应。
  
  up不觉得这是张居正的狂。
  
  相反,这句话里充满了无奈。
  
  摄宗自始至终都很清楚的明白,自己拥有的不是强势相权。
  
  是万历初年特殊的政治格局,靠万历的信任,以及与李太后、冯保结成的三人政治联盟,以臣子的身份所窃取的明朝有史以来最大程度的皇权。
  
  而臣子行天子事,实在是有为礼法纲常。
  
  当他说“知我者天,即违俗而遑惜;许身于国,惟尽瘁以为期。”
  
  里面不但有超乎寻常的献身精神,亦充满了孤独。没有谁能懂他了,只有天才能懂。】
  
  在场的文臣们,都不认可这样的行为。
  
  但是他们复杂的意识到了,知张居正的,果然是天。
  
  否则,他们怎么会站在这里,听张居正的故事呢。
  
  【他因纲常伦理而知耻。
  
  恰好,夺□□件里,他的反对者们一直用着纲常伦理攻击他。
  
  最开始跳反的,是他的两个门生:吴中行、赵用贤。
  
  然后是老乡艾穆,刑部主事沈思孝。
  
  四人的论点比较相似,都是用道德标杆一事绑架他,希望他做出表率。
  
  “元辅大臣者,纲常之表也。纲常不顾,何社稷之能安?”而你张居正,总说自己谨守圣贤义理,祖宗法度。如何不为这万古纲常出一份力?】
  
  老朱心想:他还确实遵守了我的一点祖宗法度,至少没有让学子议政。
  
  但他现在对摄宗感情很复杂。
  
  他既不想说摄宗的好话,也不想附和这句指责摄宗的话。
  
  索性闭嘴了。
  
  【接着是邹元标这样骂得狠的。
  
  “今有人于此,亲生而不顾,亲死而不奔,犹自号与世曰我非常人也,世不以为丧心,则以为禽彘,可谓之非常人哉?”】
  
  朱棣摇头:“这骂得太难听了。搞得被我夺情了的人全是畜牲似的。”
  
  永乐朝被夺情的阁臣杨士奇、解缙:“……”
  
  也感到很不爽。
  
  觉得自己也被扫射到了。
  
  【除了公开的,还有私下里的。
  
  吏部尚书张瀚本是张居正提携,一直互相配合默契。可碰到了夺情,他甚至不愿意通过吏部转达万历的旨意,推脱这是礼部的事,并“密晤江陵,动以微言,因流涕”。
  
  以及于慎行、王锡爵……等等。】
  
  郁新叹道:“私下劝说,也算全了一时之宜。但假如连关系不错的吏部尚书都不赞成,这是平白多了不知道多少的反对者啊。”
  
  【张居正上疏道:“今言者已诋臣为不孝矣,斥臣为贪位矣,詈臣为禽兽矣。此无下之大辱也,然臣不以为耻也。”
  
  “苟有以成臣之志,而行臣之忠,虽被恶名,不难受也。”
  
  不以为耻吗?不难受吗?
  
  怎么可能呢?
  
  张居正看到湖广老乡艾穆的奏疏,还自嘲过严嵩当年都没被同乡diss,我比不上严嵩。
  
  至于学生攻击老师有多恶劣,可以引用去年他遭到学生刘台弹劾,写辞职信时的那句话:“二百年来无门生劾师长者,计惟一去谢之”。】
  
  “严格的说……罗伦也攻击李贤了吧?”朱樉问。
  
  朱棡琢磨:“以纲常为论据,这些学生很多自以为是为了老师好,不以此为攻击。倒是那个夺□□件没发生时候的刘台,性质更恶劣点。”
  
  老朱烦躁的问:“严嵩谁啊,大奸臣吗?怎么现在奸臣都得不到被同乡举报的待遇?你们同乡关系那么好的吗?嗯?解缙?杨士奇?”
  
  【难过归难过。
  
  摄宗还是很果决的把所有反对者都打包送走了。
  
  他的性格是见到反对者,用“臣一日不去,则此辈一日不便;一年不去,则此辈一年不便”的方式坚决碍他们的眼,坚决不惯着的方式对抗。
  
  所以不打算“欺世盗名”的事后救解吴中行等人,只拜托小皇帝别骂后面的非议者。
  
  王锡爵带人来求情,他决绝下跪拿刀抹脖子,反问:上强留我,而诸子力逐我,且杀我耶?】
  
  大家目瞪口呆。
  
  主要是朱棣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他也蛮茶的啊……”
  
  朱樉也疑惑起来,他嗅到了同类的气息:“虽然后辈给他加上了很多很多凄苦的形容,感觉他受到了很多的不公,但我怎么感觉,看他做的种种,他其实很睚眦必报,有仇当场就解决了啊?”
  
  【过往的研究里,都把14岁的万历在这场风波里的作用看的很低。
  
  认为摄宗是在借万历之口雷霆暴揍反对派。
  
  但up认为,这时期的万历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独立意识,会表达自己的好恶。
  
  刘台事件里,他看了摄宗的奏疏,怒骂刘台:独此畜物,为党丧心,狂发悖言。
  
  然后就下旨,打100仗,充军。
  
  还是摄宗又上疏替他求情,说刘台是御史,是言官,请求宽恕,才免了廷仗。万历回消息:这垃圾,你还救他,可谓忠慈之至。
  
  万历很在意自己被藐视这个大问题。
  
  反对的人只顾得上指责张居正的纲常问题,完全无视了他在此次事件里是一个下决策的人。
  
  他骂吴中行等人的开篇就说:“朕承天明命,为天下君,进退予夺,朕实主之,岂臣下所敢自擅?”
  
  事后看到张居正《乞恢圣度宥愚蒙以全国体疏》,犹自愤愤然纠结于:“这厮每(们)明系藐朕冲幼,朋兴诋毁,欲动摇我君臣,倾危社稷”。
  
  up认为,夺□□件里,万历是出自本心的站摄宗的,一部分出自自小被教大的孺慕之情,一部分是他在彰显君权的存在感。
  
  甚至,他把夺情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,搞不好都源自这种小大人想争一争的心理。】:,,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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